【乐柔】雨落晴时（三十九）
● 架空战国设定
● 各位春节快乐！ ！勉强赶上了差点吐血……这种日子还催更的那货憋跟我说话！总之送上没什么糖的一更。私货叶蓝莫橙～
● 冷门开坑自娱用～雷者慎入(◎o◎)!!!!!
● OOC注意！
三十九、
鏖战夜更长漏永，难以想像的风平浪静。
战事久矣，必行之事有多。气候观测、地势勘查、粮道输送、军备控管、援兵调度，万事不得马虎。持续一日的最初混战，是妄以奇兵攻破敌手的首攻首防战，足以看清各城事前准备有否充裕，军队状况和领导资质水平悬殊，失利者除实质战损，亦有军心动摇的可能。
微草和雷霆居于守方，面对各阵营虎踞鲸吞之势考验急剧，在严实的配套战术下顺利挨了过去，尤为叶修打定主意的那一退令肖时钦省下不少心。
昼时战情，东侧主要以微草、蓝雨双方夹击霸图为主轴，总体呈现混战状态，有几许误伤己方的境况；西侧兴欣一行人稳扎稳打，杨聪指挥非强势作派，可步步为营、临事以惧。刘小别及周烨柏等人的配合则超乎预期，战况顽抗持平，双方交火激切。
一日末，未达最坏的预想便落幕，于南方阵营是好的开始。
既已宣布占下北城，即是如今轮回领地明面上的主子，北方所有资源暂且归他们所有，刍粮、兵备纳入麾下，物资编配尚是有余。
血肉之躯需要休眠时间，无法日夜征战，日落后属休战期，平民居所全面宵禁，若要打破这线规矩，势必得有一击必胜的准备，若否，恐有受大张挞伐、名声一落千丈之虑。
各方觅寻驻扎地，升火、搭帐、立旗，很快地形成鲜明割据。
西阵营，叶修的二队及杨聪的五队会合于西南处密林，楚云秀的一队和喻文州的三队驻留于东北边的低洼处，魏琛的四队则尚未抵达北战区。
「是唤作刘小别吧？那名微草剑客。」杨聪评析道，「速度非比寻常，剑气也相当俐落，和黄少天一较高下，恐是输赢难定。」
「杨前辈，那人真和黄少差不多厉害？我想会会他！」蓝河顾虑着辈份及江湖资历闭着嘴没说话，卢瀚文便是童言无忌大胆了些。
「若叶城主答应，我带你去。」杨聪瞧那浑圆有神的眼珠子，像是望见山庄里的孩子。刺客执行任务舍弃情感，却不能将笑容和自信彻底遗忘，他的面容此时正堆满了这两样耀眼的东西。
「成。拿下刘小别立个大功，看好你呢，小剑圣。」叶修随意搓揉了把卢瀚文的毛发，对杨聪道：「做为交换，让孙亮过来我这。」
杨聪面上写着疑惑。四人里头兴欣有三，偏挑了那一烟雨是奇怪。
「邱非和郭少配合打得不错，没必要拆。咱们这有罗辑，不需再多术法师，便是换个有近战能力的来，否则我也吃不消。」
蓝河茫然的望着他，刚嚼下嘴的干粮有些食不知味，想着想着仍是出了声：「我虽不如小卢厉害，给您做盾挡刀，和对手一战还是能做到的……」
难得敬语都出来了。苏沐橙挽着长发编辫子，不禁温婉一笑，对叶修道：「你把话说清楚，别欺负蓝河。」
杨聪带着卢瀚文走向不远处的五队营边，叶修往柴堆添了木枝后没什么意义的磨叽了会，才慢悠悠抬眼看蓝河，一举一动像是吊人胃口，也确实得计了他铁青色的僵硬表情。
认清自己的才能。蓝河把叶修说过的这话费思量多时，打惨几回，最后是在和喻文州谈话时偶然提起，对方才笑吟吟地给他开导：你平时做的事儿他做不来，他便服你了。
要别人这么说蓝河才不信。这念头不曾流连于他的脑海，一些些的念想都不曾有，就因那人是被称作斗神叶秋的男人。
会在如此相近的距离下共事不过是机缘巧合，若当时于城外带兵的不是他而是其他同僚，指不定后来的发展将迥乎不同。即便相处过后发觉是个不难处的人，始来敢和他乖迕，甚至说出挺了不得的话，自信始终未曾置于二人水平高低的那条线上。
在喻文州一槌敲破他石头脑袋后，蓝河才有了久梦初醒之感。
那日的交谈正是攸关此次参与出征的主因。是喻文州主动安排，而非如叶修所想，蓝河使劲跟上来的。
喻文州说，你若想明白，这位置便为你而留。
蓝河接下那和平时近乎没什么差别，待在叶修身边的位置，莫名地觉得开心。那份欢喜，似乎不仅只因为能替蓝雨、为我军出一份力，还多了些别的意思。他未有多想，已然身在此刻。
「你有别的要务。」叶修这时才侃侃对他说道，「明早起负责固守营地、照顾伤兵和整理屯粮，注意老魏他们的动向，人到了便召来集合。」
若是以往听闻这满是杂兵役的工作内容还会嘓哝几句，如今细细一想，这些事儿确属要事，总得有人做，而他可是那位叶修肯放心托付的人啊。想着蓝河便满足了，点点头领命，开始思量明早的计划，心想要不吃饱饭后挥剑挥个通宵。
叶修一和他对着眼心思全读了出来，转头对苏沐橙道：「禁止夜更擅自行动，等会把这话传下去，叫邱非他们也别胡闹。」
「你也是呀。」苏沐橙直把话奉还，「晚上别乱跑，好好休息，我叫蓝河守着了。」
「我忙呢。」
「我也忙，等会还去找莫凡的。」
蓝河与罗辑瞪大了眼，叶修挑眉道：「别信，玩笑话。」
「是呢，这种非常时期可没有幽会的闲功夫。」苏沐橙笑着证实，「忍者手头有任务便不会分心想别的事儿，很可靠的。」
从她嘴里提起莫凡那张冰子脸，空气中都没来由地甜腻了几分。叶修持起烟杆，呼了一大口灰烟把那层空气隔开，喊她正经点儿。
「现在还不算夜更，我去练武。」蓝河啃完干粮顺手带上剑鞘，怕被人拦下似地转头就跑。
「我也一块去。」罗辑抱着灵猫拿起木杖，接着离开营边。
邱非、郭少与卢瀚文一闻动静也齐齐动身，几个年轻人再度屡见不鲜地向四圣兽发起挑战，似乎正是由于时常这般练习，罗辑一次指挥四只召唤兽已然不再手忙脚乱。
「郭少这小子，比起刚来的那会儿技巧好上不少。」叶修看了看，注意着近日总闻夸许的弓矛组合，邱非不必说，郭少的成长幅度更是跳跃性的翻涨，和最初判若两人。
苏沐橙两手撑着面颊，笑咪咪道：「当然啰，我骄傲的徒儿嘛！」
「就想那起手姿势可真像妳啊，什么时候领他做了徒弟？」叶修问。
「邱非带他来后不久。」苏沐橙悄然收起笑意，转变话头：「南边那事若不成便没法继续虚攻，你们是如何想的？」
「王杰希不好处理，只能给他些时间。待入冬之时若事无成，肖时钦许会用上那招，胜负一夕间便会下定论吧。 」
「我和果果说北城的冬雪很美，要带她来瞧，可今冬的雪地，或许不会是美丽的纯白色了。」
「妳想，咱们初来时那景像美不胜收，结果没法住人，也挺恼人的不是。」
苏沐橙咯咯笑着，双手相扣，视线落在叶修脚边的千机伞上，「只要人在身边，还能有好几冬夏相聚，请你保佑大伙们平安归来。」
叶修咬着烟嘴，摸了摸伞骨，道：「他让妳說话甭客气，无论什么愿望都替妳实现。」
苏沐橙轻轻一笑，「嗯，我听见了。」
♢
多年前，北陆地曾历时一段冰河时期。日夜风雪纷飞，傲寒冰霜冻骨，农耕作物无法存活，长时间以来没有人类居住。
一日，三名旅人身披长斗篷，遮掩身姿来到此地。当中两名青年，一人手中拿着漆黑战矛，一人手中拿着银制短枪，后背还挂着一把相貌奇特的长伞。最后那人似乎是个女孩，什么也没拿，只是跟在二人身后走着。
有人目睹仨影进入风雪地带后过去几日，长年不止的爆雪倏忽停歇，也不再刮起恶寒赑风，日阳探头，空中缓缓升起温度，覆盖住土地的冰面融成水，朝四方潺潺流去。
当时在北方彼端，尚未建成的三零山庄所地处的空知林下方有块平原，冰河时期结束后留下了两座冰蚀湖，其名为千波与织银。
二湖离得近却互不交融，宛若有道看不见的墙阻隔中央。一年四季仅在隆冬之时，湖水会自底部涨潮溢出湖面，王城兴建初期此一现象还不严重，随着多年累月，湖水涨幅愈大，嘉世便出资与雷霆合作，设置了防洪用的石墙机关，每到冬季从地底升起，过了冬再潜入地面。
肖时钦很清楚，若战线拉长至冬，这是一个能够利用的点。
水战。
大陆地势除去东南环海，各个方位皆是群山环绕，虽蜿蜒小河、溪流遍布各地，大江层级的水域倒是没有。即是没有人会特意、也无法去做水战演习，对哪一方皆是有害无利，夺得先机者将夺得优位。
允戢止战事，需令意图夺城之人打消战意，抑或使各方主帅兵败身亡，前者难成，后者难行。
至晚今冬尘埃落定。
明年开春，将成新一世天地。
♢
吕泊远清醒时天空一片漆黑，半边脸上带湿气的沙土结块后自行掉了下来。他一探杜明鼻息，确定人没死，便坐在地上给自己包扎，包完了把身边那人翻过身，没见出点血，不晓得怎么晕过去的，手一拍后背，杜明整个人像是触电般用力一抖，两眼弹了开来，眼角挂着黑夜中明晰可见的盈亮泪珠。
「疼！」
「我看看。」吕泊远被吓着，赶紧翻开他布衣，怕是有什么没注意到的致命伤，瞧着却只是面积大了点的瘀伤，「还是老样子皮薄啊，没用的家伙。」说罢又补了一掌。
「是你！皮厚啊！！」杜明全来了精神，按起剑朝他身上猛砍，吕泊远抓住他的手往旁一扭，不满道：「别闹了清醒点，我俩可要被笑掉大牙，竟是输给一个女人。」
「但是那姑娘真挺强。」杜明抽回手，盘着腿坐下，「我也罢，连你也输，多久没见的事啦？」
「速度快实在没辙，像只猫一样东窜西跑，要捉住前就给矛给挡开了。那把武器和孙翔的却邪是同一类物，徒手接就是我都得被烧掉一层皮。」
二人嗟叹少顷后起身，肩搭肩走着，走没几步又被地上什么东西给绊上一脚。
尸体啊。本是如此想，可杜明扑上他身，那人便呕出一声，想来是还留着口气。二人再瞧，这不是林枫嘛！既然三人都倒这儿，郭阳没来救援，那该是身处不远了。
郭阳距他们倒是有些远，人也清醒没多久，怒火中烧清著全身上下的沙，看上去像进了沙海游历般狼狈。
无人探问发生什么，四人一如难兄难弟齐走，大夜里才找着先行离开的同伙。
唐昊深感丢人，冷眼一瞪训了他俩几句。周泽楷给二人用力一拥，方明华检查伤势，孙翔瞧他们灰头土脸决定先笑一笑再说。
「两组一对二战事二人皆胜，斗神阵营确实不简单。」江波涛下了结语。
「不，女人算是一对三。」吕泊远不太乐意的纠正道，立时引来轮回几人外加呼啸全体的注目。
「那二人之名……记不清了。」还未来得及读熟相关资料便已葬身火海，江波涛也无可奈何。
「小子叫做包荣兴，人喊做包子。至于女人真没印象，似乎是后期才加入的。」做过探报任务的吴启为对应脸孔将人名背得滚瓜烂熟，可唐柔一段时间不处西北，没能掌握到消息，便是如此认为。
「若为后来入伙，斗神还特意给她制了专属武器，这女子实力非同小可，许得优先防范。既不晓名讳，取个代称吧，有什么提议？」江波涛目光一晃，众人皆是沉默。
半晌，有人像是犹豫了许久后叫道：「玫、玫瑰！」
「那姑娘是名宛如玫瑰般，美丽的、带着刺的女子！」杜明面色胀得通红，嘴里说着不适合他的话，手里又比着意义不明的形状，看得孙翔两眉全皱一块。
孙翔不懂，其他轮回人可懂了。吕泊远手给方明华层层包裹，像个能移动的石块，真打下去他又得倒地一次，这才忍住一拳挥去的冲动。
江波涛凭着见过唐柔的一眼印象决意采用下来，不去介意原由。
唐昊对什么名字半点兴趣全无，站在后头沉着嗓子问，谁给女人打输了？郭阳有义气的不说话，林枫挣扎了半合儿举起手，拳打脚踢落上身前，刘皓打着圆场阻了下来。
几日后，轮回与呼啸加入战局，魏琛等人也总算与二五队归拢。
微草雷霆实稳的布局在周泽楷和孙翔的双人组合下土崩瓦解。
兵无常势，水无常形。肖时钦不慌不乱，选择向上退，便是不想舍弃两座湖畔带来的优势。轮回本要追击，可随着微草守下的左右防线一塌，蓝雨、兴欣、霸图全往城境里挤，四个阵营于央处祸乱交兴，在这之中，有几人的光芒异常惹眼。
周泽楷，近乎无死角的枪王，好似得到手中没了子弹才有办法挡下他的攻势般，至今为止，与他正面碰头之人无一例外，均是落败。轮回几人合作默契，添上呼啸一笔精彩的龙睛点缀，竟又形成轮回初称王那会，压制各方无法行动的窘境。
轮回与呼啸皆为没有后援的战乱分子，占城与否不是目的，展现实力才是出现于此的意义，而偏偏这看似莫名的乱源不是轻易就能摘除的漏子。
「哎呀，形势一团乱，是该咱们登场了。」李轩读着霸图传信摇头感慨，仿若世外之人，「郭前辈日落前会过来，都准备好没有？」
盖才捷收拾着昨晚抹过易容草黏液，分别晾着干的符纸，确认纸面上的文字成功扭曲后才收进囊袋，失败品则全部骈集，以烈焰符一并烧毁。
李轩将书信递给吴羽策，摇着扇，对一名面色如土的男子笑道：「昊轩啊，接着虚空便是你一人之天下，怎么苦着张脸？」
「门主……」杨昊轩与其说是愤怒，不如说是有些憋屈，「听闻张新杰前辈放空了霸气图城，咱们虚空双门主离席，怎就不能带上全部人一块去？」
「霸气图城位于东界，若有敌袭能够及时回防，虽无高层兵将，城中兵卒仍是多。咱们虚空地处路央，过路人顺手一轰便无家可归了呀。」李轩将扇收成一束抵在桌面上，疑惑道：「不过你早前老说不喜上阵，现在这是怎么了？」
杨昊轩没说话，倒是一旁帮忙盖才捷整理符纸的葛兆蓝回应道：「练了新招，神似苏公主的卫星光箭呢。」
「哦？」李轩眼神一亮，吴羽策亦是看了过来。
「不，完成度还不是很高。」杨昊轩一听出战名单里没有他，已是对什么都没有自信的丧气状态。
自发练招为好事，李轩想给他点鼓励，便笑道：「不要紧啊，不如兆蓝你留下，我带昊轩去磨练磨练。」
葛兆蓝摇头摇得快和身体分家，「上回没遇得张佳乐前辈，这回不想错过了。」
同为使枪使弹之流，陆上最为知名的莫过于百花谷张佳乐，他虽没过度的崇拜心理，难得站上同一阵线仍是想去请教一番。
「想去的便一块去，如何？」吴羽策询着李轩意思。
「若是如此，门内剩下世明和礼升啊……」
虚空向来以鬼神之力著称，鬼阵的存在于门下弟子而言是颗定心丸，纵使没了鬼阵，也必须是个拥有范围攻击力量的人物，如使枪的葛兆蓝、使弓的杨昊轩。贾世明是位拳手，唐礼升则是一名备受崇敬的文官，李轩与吴羽策同时离岗，至多是上回传送去到霸图那短短一日，此次出战不知何时能够归来，独留他们是不大能放心。
「若需要帮手，老拙可闲得很呢。」
「郭前辈。」盖才捷第一个瞧见从门边探出头的郭明宇，东西放着便匆匆跑了过去。
「前辈您来啦，此番话中之意是？」李轩问。
「送你们这伙过去，和霸图那说好的任务便结束了。老拙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研究移动用的珠子，顺道顾着镇子是无所谓，就看你们有没有需要。」郭明宇往盖才捷手中塞了一把东西，悄声道：「小东西送给你，注意安全啊。」
盖才捷翻掌一看，是几张折得非常小但力量极大的符纸，不由得露出笑容行礼，「非常感谢您。」
李轩心想，从田森口中只闻他师父狼心狗肺、饮酒作乐不待他好，对他们才捷却和气如亲父似地，不知是哪个环节有了误解。
「那么就劳烦郭前辈了。」李轩很快的打定了主意。
「有劳，祝您研究顺利。」吴羽策没有意见，唤杨昊轩赶紧去收拾行囊。
杨昊轩道了声多谢前辈，和葛兆蓝一个拳碰拳，兴冲冲跑房里去了。
♢
僵持不下的境况持续好一阵，时节入仲秋，北雁南飞，风中捎上萧瑟凉意。
手持火红战矛、继承斗神招式，宛若盛开于沙场上的艳丽玫瑰，带着剧毒的美丽女子──独身挑战昔日王城猛将，新一任斗神战无不胜，聘驰疆野。
带了些阴错阳差和夸大其辞的唐柔风闻，不知从何人口中开始广为流传。
「究竟谁给妳取这别扭的名号啊？」西方阵营几轮人员交替后，方锐终于逮着机会向唐柔一问。
「许是上回和轮回一战，风声传了出去？」唐柔也不清楚，至少她本人是近日才听到这称呼多了起来，还不晓得是在说自己。
「……加油添些醋，似乎能成为不错的饵料呢。」方锐嘿嘿笑了起来。
当疆野红玫一词传入张佳乐耳里时，霸图信鸽正巧降落在张新杰面前，踩着那张大陆全域地图不动作。待他把信笺拿下，信鸽又忒儿拍翅落到站在另一张桌边的韩文清肩上，个头不小，偏要歪着脑袋蹭他颈子上的绷带撒娇。
林敬言将一叠书纸捋齐放到一边，笑道：「这只鸟真喜欢你。」
「它就喜欢城主呢，曩昔除了城主和副城主不让人碰，现在好些，还肯啄啄其他人。」宋奇英接过那叠纸，粗绳一捆，丢进桌脚边的小木箱里。
「新杰老家带来的鸟，本也不给我碰，打一架就没事了。」韩文清说罢便往张新杰身边走，留下林敬言和宋奇英二人面面相觑。
「打一架？奇英，你听说过详情？」林敬言于呼啸派时曾带人去往落日沙丘边处的兽巢补猎猛禽，那些巨型飞鸟攻击力强劲，一点也不输人类，可没想过一只服侍城邦的信鸽原来也是名战将，瞧来东边不仅只人，连飞禽走兽全是好斗之徒。
「不清楚。」宋奇英同样头一次耳闻，眨眨眼，既是好奇又是惊讶，「下回有时间我去向副城主请教。」他将最后一叠纸捆完理了理桌面，林敬言顺势问起那道贴着鬓角的疤痕是怎么来，宋奇英则说是很久以前受的伤了。
「什么？」没揣地，张佳乐的声音小而清晰地插入二人对话中的空档。他正和从外头归来的秦牧云谈话，谈着谈着忽然高声反问道：「这指得是唐姑娘？」
「是的，不知什么原因，外头如此流传着：双斗神降世，胜者将是西方阵营。」秦牧云不夹带私人情绪，客观转述道。
「铁定是叶修那没脸皮的想出这种步数！不过取代称这事大概不是他干的，没这么无聊。」张佳乐小语细笑，「哈，真想见见是什么人这么形容她。」
秦牧云听出这话别有意味，倒不是在意新一代斗神这般浮夸的追捧词句，反是对那看似不过做为话题辅助的代称有着微词。
张佳乐和唐柔的故事，他曾在李轩口中听过些片面道来的不单纯内情，只是张佳乐从来也没表现什么，便也没去过问。这姑娘由始至终，受霸图方在意的一点本是和张佳乐有着关系，从某一时点开始，众人所关注的已然成了她真正的实力。
过去苏沐橙待在叶修身边，间深里被视作观赏用的鲜花，被讥讽若要嘉世王城倒，只需绑走苏沐橙，斗神便会为营救公主降服邪道。此事真实发生的那一日，苏沐橙首次对外亮出长弓吞日，光箭如瀑雨般落下，表现震撼了所有瞧不起她之人。
既美丽又有实力的女子。当年对苏沐橙修正后的评价，如今也能够套用在唐柔身上。
「前辈，您不认为这位唐姑娘与玫瑰相似？」秦牧云问道。
「若说她个人气质，确实，没能比玫瑰更适合形容。要是我和她不过一面之缘，许是赞同这种说法。」
是指本人并非表面瞧来如此么？秦牧云想自己也该对敌人有些了解，便又问：「那么若是您，会取什么样的称呼？」
「这个啊……」张佳乐细思起来，口中叨念出各式花名，皆是稍逊一筹，最后打了个响指，「她像粉色的白莞！」
「白莞，盛开后会绽放各种颜色的球型花？」秦牧云为商家子弟，知晓市集上时有白莞花因价值低廉，花谢后被扔在路旁的景况。
「是啊。」张佳乐点头道。
那和大众所认知的带刺玫瑰不仅相差甚远，还是粉色的，形象相当小巧可爱。秦牧云没法将张佳乐心中所想窥知一二，但他决定采信李轩当时和他说的话。
就是遇上在甜美可人的女孩，他想，这位精通万花万草的前辈都不会用上此种形容。
张佳乐又怎么可能告诉别人，粉色的白莞事实带了点不纯正的桃红，像极了他在唐柔耳根落下一吻后，那片兀自胀红的雪白肌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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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线差不多交代完了，下一章完结！保证乐柔有戏份有糖哦！！ （……）
再次祝大家春节快乐，愿心想事成～